如此广告

闫 涛
　　甲：（一副知识渊博的样子）你――听说过广告吗？
　　乙：（一愣）广告？我――时时听、天天听、月月听、年年听，并且――时时看、天天看、月月看、年年看，总之，自打我生下来就没有离开过那玩意儿。
　　甲：喜欢那玩意吗？
　　乙：我都快烦死它了，还喜欢呢。
　　甲：咋了。
　　乙：人家电视剧演得好好的，它突然给你加进去一个广告，有时连个招呼都不打（学电视里的日本话）“共产党的干部；你的说不说，不说就死啦死啦的，（学广告里 女 嗲声嗲气地）我说，老公――雪里蕻化妆品――我要吗――嗯”。
　　甲：是这样的吗？
　　乙：还有更可气的，就我刚才来这儿的路上，碰到个红灯，停车会儿的工夫就有一姑娘跑过来，从车窗的缝里一边塞进一张纸一边（用广东的普通话）说：“先生，这是我们公司的美容新产品，有适用于先生的、女士的、年老的、年青的、高的、矮的、胖的、瘦的，还有高档的、中档的她看了一眼我打的‘面的’才说：‘还有低档的”。还有低档的，现在全国的老百姓都富了，（做了一个给人看的样子）我、看我，象个贫困线以下的人吗？
　　甲：嗯，这属于一种流动广告。
　　乙：流动广告，什么是流动广告？听你这口气感情对这玩意儿有研究。
　　甲：研究谈不上，应该说是――精通。
　　乙：（面对观众）嘿，真是癞蛤蟆打嚏巴――口气到不小。
　　甲：怎么，对我的能力有所怀疑？
　　乙：不是怀疑，是根本不信。
　　甲：不信？不信好办，你可以考我吗（背对着乙悄悄的）我量他题都不会出。
　　乙：（考虑的样子）这题还真不好出――我问你个简单的问题吧。
　　甲：（肯定的）行吗
　　乙：请问，什么是广告？
　　甲：什么是广告，广告广告，广而告之吗。
　　乙：广而告之，你没蒙我吧？
　　甲：我怎么能蒙你呢，广告吗，顾名思义广――而――告――之，
　　广泛的宣传，让大家都知道吗。
　　乙：那它们是怎么写的呢？
　　甲：它们是――用笔在纸上写的。
　　乙：它们要是小鸡用爪儿在地上挠出来的――
　　甲：那就不是广告。
　　乙：那是食儿。
　　甲：好了好了，你也别问了，我看你这个斤两也……。我这么跟你说吧，广告是一种用登报、广播、电视、招贴、散发等形式介绍产品、服务性事业等的宣传方式。而广告的灵魂就是创意，创意，你知道吗，如果广告没有了创意就如同猫儿没有利爪、老鼠没有了尾巴、猪没有了鼻子、美女没有了头发。
　　乙：（用天津话）嘿，这年青人说话可真是哈巴狗打饱咯――真哏啊。
　　甲：但创意需要灵感，灵感呢就是灵机一动……
　　乙：您现在给我们灵机动一下，怎么样。让我和观众朋友们也见识一下您的博学，您也可以借此机会在这现现眼。
　　甲：嗯――？
　　乙：我是说，您也可以借此机会露露脸。
　　甲：现在、现场表演？
　　乙：嗯，看一下您的能奈。
　　甲：可是――没有掌声――
　　乙：厚脸皮，还要掌声呢（对着观众 鼓掌）。
　　甲：我可不是要掌声啊，这掌声可有学问那。
　　乙：有什么学问？
　　甲：掌声 是一种刺激，是对人体“赫尔蒙”的刺激，“赫尔蒙”你知道吗？“赫尔蒙”一多灵感就多了，灵感一多发挥的也就好了。
　　乙：那我可要出题目了？
　　甲：出吧。
　　乙：你就给我们的日常用品“牙膏”做个广告。
　　甲：牙膏啊。
　　乙：嗯。
　　甲：牙好，胃口就好，吃嘛嘛香。
　　乙：我啐！这是人家俩小胖子做的广告你也敢照抄那是侵权，你也不怕被逮起来。
　　甲：我这是跟你开个玩笑，咱们重来，牙膏是吗？
　　乙：嗯。
　　甲：（若有所思的样子）我们可以给它设计成一个全新的卡通老虎，一张嘴，一嘴的烂牙，里面还有一些小蛀虫勇士拿着一些刀啊叉的在挖它的牙（学蛀虫的样子）。它一口把一只小动物咬进嘴里，刚想咬，你猜怎么着？
　　乙：……。
　　甲：只见那只老虎的门牙一下掉了一颗，那只小动物大摇大摆的从老虎的嘴里走了出来，突然，它拿出一管牙膏涂到老虎嘴里的牙齿上用牙刷一阵刷，然后又大摇大摆地走进老虎的嘴里，顺便把那颗掉了的牙一下带住。
　　乙：那是502还是401啊？
　　甲：什么502、401啊。
　　乙：

不，着东西抹上它白么？
　　甲：白、当然白。
　　乙：噢，那是白乳胶。
　　甲：什么胶啊，那是牙膏！
　　乙：牙膏？我怎么听着象胶。
　　甲：胶？怎么会……
　　乙：你看、一颗牙掉了，你在牙上刷上那玩意，然后把那牙一放，牙沾住了那不是胶是什么。
　　甲：这是――将来的广告，50年以后的广告，你知道50年以后会发展成什么样子？科技日新月异、医学飞速发展，这牙膏里再多和进去一些科技你准保它沾不住牙。
　　乙：我看最好还是把你的舌头给沾住（一副教训甲的样子）你听你都说了些啥，什么小蛀虫勇士拿着刀、叉的还在挖牙。什么老虎把小动物吃到嘴里还掉了一颗牙，你这纯粹就是对广告的亵渎，对艺术的亵渎。最可气就是那个小动物，你傻呀，往人家老虎牙上抹胶，那沾好了还不正好吃你。
　　甲：不对不对。
　　乙：怎么不对。
　　甲：那往老虎牙上抹胶，又不是只抹掉的那一颗，是把它嘴里所有的牙都抹上胶。
　　乙：噢――把胶往牙上一抹，老虎的牙就张不开了。
　　甲：把那颗掉的牙按上俩和页，
　　乙：就成门儿了。
　　甲：给牙缝子装上玻璃，
　　乙：就是窗户，那采光可好，食肉动物牙缝子又大又多。对，咱们把它的嘴唇当窗帘，放个电机、装个遥控弄个自动的。
　　甲：把里面放进电视、冰箱、家伙事儿。
　　乙：那感情，在春暖花开的季节，它驾着老虎游逦在美丽的郊外（害怕 慢慢地）呼吸着百花的芳香。
　　甲：在冬天的夜晚，外面下着雪，刮着刺骨的寒风，它拉上厚厚的窗帘，吃晚丰盛的晚餐舒适的躺在厚厚的舌垫上，（学抽烟的样子）惬意的点燃一根“哈瓦那”雪茄。
　　乙：哪的舌垫儿？
　　甲：嘴里的舌垫。
　　乙：谁的嘴？
　　甲：老虎――的――嘴（看着乙 非常害怕的样子）。还呆在这、还不走！（转身就走）。
　　乙：站住，往那走？（面对观众）你说这人多可气吧，这那是在给牙膏做广告，这分明是在虎口刷胶呢，这跟虎口拔牙没啥区别，啥时候说撂那就撂那。
　　甲：牙膏广告不好？
　　乙：不好！
　　甲：那咱们不做牙膏广告，牙膏广告多没意思，那么点个东西一挤一刷就没了，又没派头又没多少钱，咱们干脆做个――汽车广告怎么样？
　　
　　乙：汽车广告？给汽车做广告？
　　甲：嗯。
　　乙：连个牙膏广告都做不好，还要做汽车广告？
　　甲：对，汽车广告，你看现在我们国家强大了，人民的生活水平提高了，我们已经完全解决了温饱，就要直奔小康了。你没听外面有人这样说吗：“小康，小康，汽车来装，没有汽车，小康别当”听见了没？汽车代表着小康，你没有汽车就算贫困线以下的人了？
　　乙：是这样理解的吗？好了好了你做吧。
　　甲：汽车广告，你听着啊。
　　在一个――柒黑的――白天……
　　乙：什么什么，柒黑的，还是白天？
　　甲：你懂什么？你嚷嚷什么？“柒黑的白天”这叫创意
　　，“柒黑的夜晚”那还用我说，你不就会说吗。
　　乙：这还是我错了。
　　甲：同志，请记住，在我说话的时候你不要插嘴这样是很不礼貌的。
　　乙：好、好您说、您说。
　　甲：（停顿了一下，然后一副舒情的样子）在――一个柒黑的――白天。
　　乙：（对着观众，悄声）听着怎么这么别扭。
　　甲：乌云翻滚、雷电交加，突然！远处一个黑色的闪电（学闪电的声音）闪电处一辆黑色的“宝驴”车。
　　乙：“宝驴”！……（赶快捂住嘴）
　　甲：（用眼睛瞪着乙）唰的――开到了你的眼前。
　　乙：（吓了一跳）
　　甲：一个戴着墨镜、披着黑色披风的美女向你频频送来秋波。
　　乙：（嘟囔着）我看不见，她戴着墨镜。
　　甲：你立马被美女勾魂的眼神夺魄了，两脚离地飘进了“宝驴车”。
　　乙：我会轻功。
　　甲：“宝驴”车载（念“栽”音）着你们……
　　乙：我们翻车了。
　　甲：遨游在浩瀚的太空。
　　乙：我们又变成宇宙飞船了。
　　甲：什么宇宙飞船，那是“宝驴”车。
　　乙：“宝驴”车啊，我以为是“变型金刚”呢。
　　甲：怎么样，汽车这个广告！
　　乙：不怎么样。
　　甲：还不怎么样？没水平。
　　乙：（面向观众）嘿！是我没水平还是他没水平啊？
　　甲：好了好了，我给你说个简单点的吧。
　　乙：还说啊，我得赶快走。（转身下台）
　　甲：（拉住乙）嗳，你上哪去？
　　乙：去买瓶饮料。
　　甲：不用客气，我现在还不太渴，等会再买。
　　乙：（面向观众）噢！他以为我给他买那。得，我还走不了了。
　　

甲：（象是在对自己说话）我这时刚来灵感你就想走？作为对你这份热情的回报我决定再“现现眼”，不，是再“露露脸”。
　　乙：不！是“现现眼”。
　　甲：（瞪了乙一眼）我给大家做一个电视机的广告，这是一种最新的高科技电视叫“互动”（发音“呼咚”）电视。
　　乙：（吓了一跳）……
　　甲：电视机“呼咚”了我们真高兴！
　　乙：电视机都掉到地上了你还高兴？
　　甲：（瞪着乙狠狠地）我叫你别说话！
　　乙：嗯……。
　　甲：电视机“呼咚”啦我们真高兴。
　　乙：（手捂着心脏轻声地）又掉地上一个。
　　甲：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晚上。
　　乙：这人把日子过拧了。
　　甲：突然雷电交加，咔的一声一辆“宝驴”车唰地开到了你的面前。
　　乙：（无奈地）这不跟前面一样吗？
　　甲：不一样。这时候从车里走出……
　　乙：一个载墨镜穿黑披风的女郎。
　　甲：不是狼，是老虎。
　　乙：（瘫倒的样子）
　　甲：一只老虎走下汽车，嘴一张，一排白白的牙齿，突然一颗门牙打开了，一只小动物从老虎嘴里走了出来，只见他从身后那出一个东西，嘴对着它一吹，哗……
　　乙：一个塑料气球。
　　甲：不，是一台电视机。
　　乙：（晕倒在甲身上时，用最后一口力气）快 把我送到医院去。
　　甲：（扶着乙往台下走，一边回头对观众）以下是广告时间等会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