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人小品：活着

小品：
　　活 着
　　作者：段中
　　场景：家庭客厅
　　人物
　　甲：家庭主男，唐山人，60岁，已退休。
　　乙：家庭主妇，天津人，56岁，已退休。
　　丙：儿子27岁，正在读研。
　　情景：始终保持警惕状态，说话基本保持小声。
　　
　　甲：一边锻炼一边看电视。
　　乙：正拖地。
　　门钤响。
　　甲：欲开门。
　　乙：万分警惕。“慢！这晌不晌午不午的，谁会来呀？说你多少回了，现在社会多乱那这是，害人之心咱不有，可这防人之心咱必须得长。”
　　甲：“就是的！这个时候谁来呢？闺女？”
　　乙：“傻呀你？正上课那。再说她有钥匙。”
　　甲：“那就姑爷呗。”
　　乙：“没法说你了我。昨个闺女刚说出差了吗。”
　　甲：“那外孙？。噢！不可能的，才两岁。那？可能是串门的邻居呗。”
　　乙：“你傻呀你！这年头谁串门呀！自打住进这小区，我可没认得一个闲人。”
　　甲：“那会是谁呢？”
　　乙：更加警惕。“不好！可能有坏人。前阵子电视里专家讲了，现在好些坏人装成跑保险的、修管道的，等等。只要你一开门，嗖！刀子就架你脖子上了。”
　　甲：“就是。那我先猫一下？。”眯着眼猫眼里看半天，又换另一只眼。
　　乙：也猫着腰在后边，想看看不到，急了。“没瞎呀你，女的吧，没完了？”
　　甲：“只有身子，没脸那。”
　　乙：“快一边去。什么眼神！肯定是个女的。年轻的。”
　　刚要看，门被咣咣敲了两下，两人没防备，吓得都后退几步坐在地上。
　　乙：一边捕噜胸脯一边喘。“妈呀！吓死我了，你个窝囊废，像个男人吗你？”回头找人，没了，望了一圈，没有。更吓坏了，刚要爬起来，一摸，在身子底下。赶紧起来拉。
　　甲：喘了口气，“都跟女人叫千斤，我咋觉得你千斤不止呢！”
　　两人互相拉扯着坐到沙发上，没坐定，电话又响，两人又是一激灵，都要伸手接电话，两手一碰，都缩回去。
　　乙：“会是谁？不会是敲诈的吧？你接！”
　　甲：“你接。就说家里没人，然后就挂。”
　　乙：“傻呀你！没人他不更猖狂了，坏人就专喜欢男人不在家的下手。你接。就说我们家没钱，吗也别想。“
　　甲：哆索着拿起电话，快速的说：“我们家没钱，吗也别想。”然后挂断。
　　乙：“哎呀！谁呀？你也不听一下，要不是坏人那？”
　　甲：“你不是让我这么说吗？”
　　乙：“傻呀你！真是诈骗的再这么说。要是儿子那？”
　　甲：“哎呀对呀！要是儿子那……都是你把我弄糊涂了，一惊一诈的。”
　　乙：“你……”
　　外边有人敲门，喊：“爸、妈！开门。是我。干吗那你们？”
　　两人一怔，对看了一眼。都说：“真得是儿子。”
　　高兴。都争着去开门。冲到门口。
　　乙：警惕万分，拉住甲：“慢！儿子怎么这会儿回来呀？没放假呀？我跟你说，这事有些不对劲儿，电视里专家讲了，有坏人专门把人绑架了，然后到家里诈骗，只要你一开门，嗖！刀子就架你脖子上。先看看，儿子身后有没可疑的人。如果有，赶紧打110。
　　甲：看半天，换一只眼又看。
　　乙：“吗眼神呀！一边去，瞎还不带眼镜。儿子都看不出来。”
　　甲：“只看见身子，谁知是不是儿子呀。”
　　乙：“儿子，看见两只脚丫子我都认得出来。”可看了半天，也换只眼再看。
　　甲：“也没带眼镜？”
　　乙：“这儿子块也太大了，胸脯子门板似的，挡得后面什么也看不见。”
　　甲：“看啥？问问不就清楚了吗。”然后喊：“儿子！怎么这时候回来了？没什么事儿吧？”
　　门外：“没事儿。这两天没重要课，回来看看你们。”
　　乙：“傻呀你？如果有刀子顶在你后面，你敢说有事儿？我来问。儿子！你自个儿吗还是有朋友一起？”
　　门外：“没有朋友，就我自己。“
　　甲：“你神经病？如果有刀子顶在后面，你敢说有朋友吗？我来。儿子！你往后站，防盗门要往外开呀。”
　　猫眼里再一看，一边骂，一边赶紧开门。“胆小如鼠！，成天惊惊诈诈的，让苍蝇吓破胆了！”
　　丙：进来，疑惑的看着两人，半天没回过神来。“怎么了这是？”
　　两人抢着接儿子的包。
　　乙：很不自然。“你这缺德孩子也真是的，怎么也不提前打个电话就突然降临了，我们还以为是坏人那。”
　　丙：“反正你们又不出门，我就直接回来了，也给你们个惊喜吗。不过有点警惕性是对的，现在是有坏人专门对老年人下手。”
　　乙：“怎么样他爸？我说没错吧？连儿子都这么说了，儿子可是有学问的人，不是胆小如鼠吧，我胆小如鼠怎么了？我胆小如鼠可就是没上过别人的当！儿子！你在外边也千万要小心，现在是什么都不能相信，尤其那装残装傻的、装病没钱治的都是骗子。不过这些都还好那，骗点钱完事。要是碰上一老头老太太摔地上等‘碰磁’的，那你可倒了霉了，不坑你个几十万不算了事。有这种事千万不能管知道吗？”
　　丙：“知道。放心吧妈，我有数。人家碰也是找有钱的，我这一看就不是富二代。”
　　甲：“还有完没完？儿子坐了一夜火车来，快去做早餐吗。”
　　乙：“还用你嘱咐，我就不知道疼儿子？我是在关键时刻教育儿子，这可比吃饭更重要多了。像你就知道吃，整个就一属猪的。”
　　丙：“不用做，我坐的高铁，早晨起来吃了饭上的车，从南京到天津，三个多小时，到了。要说现在火车真是方便。”
　　乙：“哎呀儿子！你怎么坐高铁呀？你没听说出事的，一下子死了30多呀！哎呀我的姥姥，可吓死人了。你以后可别给我坐那高铁了，太快，有事跑都跑不出来。你就安生点，慢点就慢点，咱可不能拿命开玩笑儿。听到没有？”
　　一家人边说边坐。
　　甲：“再说那高铁车票听说忒贵了，咱是工薪阶级，也坐不起呀。”
　　丙：“好。知道了，以后坐慢车！就知道省钱。不过又该给我打生活费了。”
　　甲：“打多少？”
　　丙：“打三万吧。”
　　甲：“该毕业不是，不用交学费了？咋还那么多？”
　　丙：“现在除了人越来越贱，什么不是越来越贵？再说我要跑工作，现在工作太难找了，拉关系哪不得花钱？已经找了好几家了，都不满意。不行我就继续考博。
　　乙：“对。工作不好我们绝对不干，不丢那个份儿，继续考博士，再不行就考博士后，我就不信找不到个好工作。”
　　甲：想说什么又没说。一会才说：“好了好了，那也不早了，该准备午饭了。给儿子吃什么，准备吧。”
　　乙：“对。准备。我就知道一提钱你就心疼，你挣那点钱不给儿子花还想带棺材里去？你先去洗苹果，我再跟儿子坐会儿。就一会儿，别不平衡呵！”
　　甲：“好。就你和儿子亲。我洗苹果去。”
　　丙：“

对了爸，我包里有一盒猕猴桃，专门从北京买回来给你们吃的，年纪大了多吃猕猴桃对心脑血管非常好。”拿出来，一盒精装，又大又圆。
　　乙：“哎呀我说你这倒霉儿子，你可上当了。电视里专家讲过，这样又大又圆的水果都是用农药催出来的，吃了损坏脑神经，人都整痴呆了。你看这大个儿，肯定是药催的，绝对不能吃，万一吃坏了你今年还想考博士？考狗屎吧你。不能吃。要吃让你爸吃，反正他现在也傻了。”
　　甲：“你才傻了呢！傻也是以前对你太掏心掏肺掏空了给。”进厨房。接着水响。
　　乙：“哎！要先泡，电视里专家讲过，放盐泡5分钟再冲洗才行。”
　　甲：“不对！专家说了，放盐不行，农药都是酸性的，要放碱泡，才能置换出残留农药。”
　　乙：“对对对，是这么说的。哎！不对？昨天又有专家说了，放碱也不能完全置换出农药，要用苏打粉才行，用苏打粉。”
　　甲：“好好好，听专家的。你妈呀现在是专家迷，前阵子听一专家说多吃绿豆百病不侵。你妈是天天绿豆汤，顿顿绿豆饭，吃的我眼晴都绿豆色儿了，噌噌反绿光，只要晚上出去扔一次垃圾，整个小区都一夜不闹耗子。也不怎么居委会知道了，非要让我去干卫生委员，我还以为可以再挣份儿工资那，原来是义务的。气得我扔垃圾专门白天去。”
　　丙：“那是什么专家呀，假的，早被曝光了。”
　　甲：“是呀！后来那人老不出来，你妈想的什么似的，还以为人家得道成仙了呢。”
　　乙：“电视放的，我怎么知道他是假专家。话又说回来了，我不听专家听你的，你懂吗？你也就赶上一好时代，文革保送上个大学，一辈子就当了个科长还是副的，不然扫厕所去吧这辈子。我要是也能上个大学，保不准现在当个部长什么的，起码也是个铁娘子女强人。
　　甲：“你还以为自己是大蒜那!还还成高档物品!那明个儿天安门前也得挂你照片了。”
　　乙：“我是吹吗？你说咱家哪件事不是我高瞻远瞩？叫你洗个苹果还不服气，有点责任心吗还？把我吃坏不要紧，吃坏儿子我可跟你没完。是不是亲爹呀你！”
　　甲：“废话！看儿子高大挺拨，多像我，我不是亲爹谁是？难道别人是？那也是你才清楚，我反正不知道。”
　　乙：“哎？还不相信我了不是？要不是我看的紧，你早不知给谁当亲爹去了。”
　　丙：“哪跟哪呀这是，我一回来你们怎么就没好气呀？”
　　甲：“就是吗。儿子好不容易回来，你胡扯什么呀这是？我这人连坐车都晕，还能脚踏两只船？。再说了都什么年纪了，年轻时得不到的，现在给都不想要了。”
　　乙：“怎么样儿子？这是我胡扯吗？是我胡扯吗？我早就知道他心里有鬼，就是不说而矣。儿子你评评理，他偷着我藏私房钱，给谁留着吗？这事我伤心透了我跟你说。”
　　甲：“那怎么叫私房钱呢？那是我忘在抽屉里了，怎么就成了私房钱了？”
　　乙：“忘了？诳三岁孩子那你，七百多，忘了，鬼才信。”
　　丙：“好了，你们都说什么呀，有必要吗？要不我走了。”
　　乙：“好。看你的面子妈不跟他计较。要不早不跟他过了，一点尊严都没了我现在。”
　　甲：“谁说没盐了？你不抢购了三百多斤吗？都在床底下放着呢。自你买了那些盐，我就天天做恶梦，梦见我就像黄瓜被扔进腌缸里，怎么也坚挺不起来喽！”
　　乙：“都怨你，人家都退，你偏不让退，还说，这年头东西买了就买了，放着没亏吃，指不定哪天又涨价了呢！就像房子，前几年要是买下两套，现在不发了！现在又说我了你？”
　　丙：“好了妈，我饿了，快做饭吧。我想吃红烧肉、酱排骨、羊肉水饺，还有醋鲫鱼。”
　　乙：“好好好。他爸听见没有，儿子想吃红……哎呀不行儿子，现在猪肉可不敢吃。养猪的都喂瘦肉精，都买到你们南京去了，不是给你打好几次电话不让你吃猪肉了吗，能让人得糖尿病、高血压，还诱发恶性肿瘤，太可怕了，不能吃。让你爸买羊肉去，买鱼去……哎呀不行儿子，前阵子电视里专家讲了，养鱼的都喂避孕药，让那鱼个个一肚子籽生不出来，特肥。人吃了也不能生育了。咱还想抱孙子那，不能吃不能吃，咱冰箱还有带鱼那，妈做的比鲫鱼还好吃那。老头子，买羊肉去呀，回来包饺子。”
　　甲：端苹果出来，“好！这就去。”
　　乙：“不过我可警告你呵，千万别给我买现成馅儿，里面不知掺什么肉进去那。就买肉回来咱自己剁呵。”
　　甲：“知道。一斤肉馅儿还贵好几毛钱那，我懂。”
　　乙：“我呀先和面醒着，那样才好吃，知道咱们天津包子为什么好吃吗？就是和面讲究，头天和出来第二天用。”
　　甲：“吹啥呀！连标点都是惊叹号。都是面粉做的，馒头拍扁了不就是大饼？梳子一梳不就是面条？”出门。
　　乙：进厨房。
　　丙：拿遥控器调电视看新闻。
　　乙：沾着两手面跑出来。哎呀忘了，快给我调生活频道，专家讲食品安全。”
　　 电视里说：一些小型不法加工厂不仅在面粉里掺进增白剂、食用胶、强劲粉 复合磷酸盐等，很多小作坊还往里面添加大量的有毒滑石粉。
　　乙：“天那！我说这面和着怎么就感觉不对劲儿那，特滑特弹。我还以为好那，这肯家是掺了滑石面的。你说这人现在怎么就那么坏，为了挣钱什么缺德招都使，就不怕病了上医院碰上兽医，把肠子给他缝上。你说这科学家们也是，不去好好研究导弹去，没事给他美国扔上两颗，省得他没事就支持台独。你偏研究什么瘦肉精添加剂什么的干吗，也不怕出门让一老头老太太给碰了磁儿，讹他个几十万。不行儿子，这面不能吃了，万一有滑石粉就要命了，一会你爸回来咱汆羊肉丸子，丸子比饺子好吃多了，都是肉，没一点假。哎对了，你说人那都缺德到什么份儿上了，前天法制频道说：一医院给病人做手术，把肠子给人家缝上了，最后一调查，那主刀医生是院长的小舅子，从兽医站调过来的，以前就一农村劁猪的。”
　　甲：回来。
　　乙：“我说你个倒霉玩意儿，我这点棺材本早晚让你败光了完事，我让你超市买面粉你就是不听，你就图便宜偏去面粉厂买去，我的话全当刮大风。刚才电视里专家讲了，现在的不法商家往面粉里掺有毒滑石粉，不用仪器根本检验不出来。你看你买的面粉去，特滑特弹，肯定是有毒的。我和儿子反正不敢吃，要吃你自己吃，以后专门给你做。现在不吃饺子了，剁馅儿汆丸子。”
　　甲：“神经病。那超市里一斤贵好几毛那。我不图便宜怎么供儿子上学？怎么给儿子买房子？我坐了一小时车专门去郊区面粉厂买的刚生产出来的，不可能有毒！”
　　乙：“专家说了，就那些小加工厂才做案，一生产就直接掺进去，你根本看不见。你以为你聪明，人家就专坑你，叫你聪明反被聪明误。，
　　丙：“妈！不一定我爸买的面粉就是掺了滑石粉的，就包饺子吧，没事。”
　　乙：“你懂吗？你妈我过的桥比你走的路还多。这面粉一和一上手，我就能感觉出来，很微妙的那种经验体验，跟你没法形容，反正绝对不是那个劲。再说，真要让你吃出问题来，妈还不后悔死了，下半辈子让我指谁去！”
　　甲：“好好好，就你疼儿子，汆丸子。”
　　甲：剁肉。
　　乙：洗鱼。
　　乙：笑。“我说他爸，你说我是不是在做梦吧，怎么突然儿子就蹦出来了呢？”
　　甲：“你儿子不是属跳蚤的吗！当然就蹦出来了。”
　　乙：笑。突然止住笑，警惕万

分，偷偷看儿子。
　　甲：“又神经什么了？”
　　乙：“不对呀？这儿子会不会是和咱儿子长的一样的坏人假扮的？这才三个月没见，怎么好像胖了很多？”
　　甲：“胖了好呀，证明儿子身体好没毛病。我不最近也长十多斤？”
　　乙：“你敢情多福哇，饭来张口，衣来伸手，没心没肺，能吃能睡。儿子多累呀，那研究生要研究大事的，能不累脑子吗？不可能胖。说不定就是坏人假扮的，我得试试。”
　　甲：“神经病！我都快让你传染成神经病了。”
　　乙：“你能不能啥事动动脑子，跟猪有啥区别吗还。说不定儿子让人给害了你还蒙鼓里那。我得试试。 儿子！你妹妹……”
　　丙：“妹妹？什么妹妹？”
　　乙：点点头，露点喜色。“噢！不是，你姐姐。”
　　丙：“对。我姐忙吗？打电话让她过来吃饭吧，我可待不住，后天就回去有课那还。”
　　乙：“你姐可忙了现在。他们学校中学生就组织黑社会，夜里报复班主任，一水的佐罗打扮，只露俩眼，把老师打医院去了。现在是又整顿又检查，她还偏教个政治，事多了去了，好几天都不回来一回。”
　　甲：“我说没事吧？神经病！”
　　乙：“你傻吧你，警惕性太差，要不竟买假东西。我再试试。儿子！对象有了吗？“”
　　丙：“妈！你怎么了？过年不是来过了吗？住了半月都忘了。”
　　甲：“我说神经病吧你。”
　　乙：“不是。我的意思是你们在一起都两年了，结婚时间有了吗？我呀可想抱孙子了！”
　　丙：“没有。明年看考上博再说吧。一结婚房子、孩子、麻烦事太多了。你们又没那么多钱，给我两百万，早结了我。本想工作算了，可应聘了几家单位都不满意，所以继续考博呗。再说她也在考托福，老想出国。真要一出国，还不知跟谁去那。”
　　乙：“说的也是。那样不结也好，万一真靠不住，生个孙子出来也是假种，我不冤死呀！”
　　鱼好了，丸子也好了，端上桌。正好电视里放新闻，说：最近经过有关调查，市场上90%的山西陈醋都是经工业醋精勾兑而成，而真正的食用醋成本都在2.8元以上；味精的质量更是堪忧，青岛生产的几个品牌的味精竟然都含有20%-30%的硫化镁。
　　乙：“哎呀妈呀！他爸，你买的陈醋是多少钱的？”
　　甲：“一块二一袋的，500克。”
　　乙：“完了！这鱼也不能吃了，我放了就是你买的那陈醋。假的，工业醋精勾兑的，肯定有毒。”
　　甲：“那你丸子汤里也放味精了，也吃不成了？”
　　乙：“对呀！放了。哎哟！这可怎么办那，我怎么这么老糊涂那，晚做会儿饭，看完新闻再做吗。都是你死不了的，催催催。这下可好，怎么吃呀！”哭。
　　丙：“妈，没事，就是质量不好，也死不了人的，以前不也一直吃了没事吗？没事，吃吧吃吧。”
　　乙：“不行！我可不能让你有什么事。”看看桌子上，又哭。“你说这是怎么了？什么都是假的，搞的儿子连顿饭都吃不上。儿子！你不会以为妈是故意的不让你吃吧，妈可是亲妈，真心疼你，妈可不是假的呀！”
　　丙：“妈！怎么会呢！。”
　　乙：突然做梦醒了一样。“哎！你还别说，我怎么觉得我真的不是我了呢？我那？我哪去了？儿子！儿子！妈哪去了？”
　　甲：傻了“坏了！真的神经病了！赶紧去医院吧！”
　　丙：也傻了，背起妈就要走。
　　乙：突然明白。“我可不去医院，医院里有兽医。”
　　甲：推着儿子走。“兽医好歹也是公费医疗哇。也比自己花钱吃绿豆强！”